荒野

【盾冬】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(100)

100章啦~给太太疯狂比心❤真的是心里的他们了T^T

honeynoon:

一百章了,给寄几鼓个掌吧【呱唧呱唧】


这篇真的是新手上路,开的时候心里别说B数了,字数也完全木有,还以为三十万就能搞定,哪想到写了一百章【且没写完,日】但毕竟是一个节点,还是咳,挺有成就感的。


这章也结束了队2的剧情,啊,我的队2,我永远初心和白月光的队2~


第一百章、钻石囚牢


航母大战那天及以后发生的事儿,即使是黑寡妇都有点应接不暇。


Rogers带着Wilson飞上天去给三艘铁船插芯片儿,Romanoff自己混进了安全理事会,假扮女理事成功接近了皮尔斯,朗姆洛努力试图阻止航母升空,可惜徒劳无功,之后那家伙就消失无踪了。


Natasha联合弗瑞,把九头蛇乃至神盾局的所有资料都曝光在了网上,女人看着那些在她手底下滚动的密密麻麻的文字,居然从中发现一些她当年偷来打算跟九头蛇鱼死网破,同归于尽,最终又被朗姆洛放回原处的东西。


Romanoff居然有点想笑了,她不得不承认,朗姆洛说的没错,迟早有一天,九头蛇的这些阴谋也好计划也罢,通通都得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晒晒那股霉味儿。


今天就是那天。


虽然皮尔斯用他的胸针炸弹险些翻盘,但最终这家伙还是被他的老伙计,曾经无比信任他,因为误信他人付出一只眼,却还是愿意为他付出另一只的尼克·弗瑞一枪打死。


除了Romanoff被自己电得险些休克,计划完美实现,不过她转头就拿自己上司出气,开涮他的信任危机这回肯定得更严重,必须找个心理医生。


光头松了口气,然后她得到一个格外撞色的白眼,千真万确的一个。


洞察计划被成功阻止,冬兵也成功逃离嗨爪的魔爪,看起来好像全无遗憾——唯一的遗憾恰恰也是他成功逃脱却不知所踪。


黑寡妇被迫在国会和媒体面前听证,陈述她为什么伙同美国队长,让这国家的情报耳目神盾局跟着九头蛇一块完蛋,当然她的回答很强硬:“尽管来找我,你们知道我在哪儿,但只要你们还需要我,需要像我们这样的人——而这是必然的,你们永远不会来。”


“是的,我们会毁掉很多东西,但我们也是最有能力保护它的人。”


接着她就得马不停蹄去给自己伪造新的身份。


而弗瑞决定继续隐瞒他还活着的消息,菲尓·寇森将接替他重组神盾局,光头自己则要远走欧洲,继续绞灭九头蛇的残党。


至于美国队长?他给冬兵打得半死,在医院养伤几天后,就迫不及待准备动身寻找Barnes。Wilson身为他忠实的战友和朋友,尽管对撕掉自己最后一副翅膀的冬兵颇有微词,但还是义无反顾决心追随队长。


忙忙碌碌,各归各位。


他们在弗瑞的坟前碰面,当然与会者还有活生生的尼克·弗瑞本人。         


Natasha终于如愿以偿,把从朗姆洛的安全屋拿来的,能够证明Barnes被洗脑的文件交给了Steve……她很早就叛逃出了九头蛇,手头东西自然没有一直待在嗨爪内部的朗姆洛来得全面。


女人的心情很复杂,不知道Yasha就是Bucky的时候,她编造那个拜拜比基尼的故事,以此为由,“猜测”是冬兵杀了弗瑞,她想让Steve知道冬兵的存在,想引起他对冬兵的注意,想让他去寻找冬兵。


……而等他抓到冬兵,她会以帮忙的名义,若无其事递上这份档案,告诉他“哦这是我托基辅的朋友刚查到的”,以此向Steve证明教官只是个被洗脑操控的无辜者。


那样的话,她想着,美国队长这样的正直倔强之人,哪怕他同冬兵素不相识,也绝不会对他的遭遇袖手旁观。他不会让冬兵再落入九头蛇或是其他任何想要利用他的人手里。


可是突然间天翻地覆,现在她和他都知道了,原来冬兵就是Bucky,Bucky就是冬兵。


当年的咆哮突击队队副,Bucky Barnes中士,档案里有一幅用别针别着的他的早年小像,歪带军帽,他侧着脸,嘴角微翘,探出半粒虎牙像半粒钻石,他的眉头浓黑目光却晶莹,他看着远方,似乎那儿有什么甜蜜的梦,又像是叫人拍肩喊住,回头瞬间被拍下了照片——其时他已下意识露出一丝微笑。


这是她第二次看到教官面罩下的脸。


隔着照片和时光,Natasha能够想象,如果她遇到的是这个Barnes,第一次见面他就会请她喝咖啡,不必她说话,他就笑容可掬,殷勤备至给她加上三枚方糖,两勺牛奶。


而不是在漆黑的小屋里,懵懵懂懂,把一颗糖块藏在他冰冷、机械的掌心。


那糖也是冷的、方的、有棱有角、锋锐逼人的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小像旁,同一页,就是他躺在那儿,半长头发,紧闭眼睛,睫毛上结满水滴样沉甸甸,似乎下一秒就会垂坠的蓝色冰霜,皮肤是斑驳松弛,了无生气的烟灰色——当然或许是照片本身的原因。


这几张纸变得冰凉又滚烫起来。


根本不必证明,Rogers一定会去拯救他的挚友,可是Natasha知道,Steve挖得越多,他的心就会碎得越厉害,但他一定会去的。这也是她递过文件的时候,抬起头,几乎控制不住,差点让自己的哀求眼神被他发现的原因。


满口谎言的黑寡妇又撒谎了,她在那份资料里做了手脚,冬兵自1991年后被长期冰冻的记录被她改成了“具体不详”,关于他和她曾有的一切交集的痕迹也被删掉了。甚至她在比基尼的故事里,也小心万分,从不曾透露冬兵是她的故人。


她想维持那个冬日战士与黑色寡妇素不相识的假象。


她不想任何人知道Yasha和Tasha的故事,那深渊里无能为力的往事,陈年老疤何必再撕开一次,鉴于她已经差不多爬了出来,而他的一只脚也终于踩在阳光之下,那些阴湿发霉的破烂,她做出的或可称为“牺牲”的玩意儿,就该像轻飘飘的纸灰一样随风而逝了——最好能变成漫天飞灰飘荡不见。


有些事,她可以贴到网上,有些事,她只愿烂在心里。


或者就像那块方糖,融化在她的嘴里就了无痕迹,他不记得,而她不说。


不必多说。从来血与泪,哭和笑,苦痛甜,你看哪个被叫做超级英雄的倒霉蛋儿会血淋淋扒开来,招呼给人看?


普通人一路走来尚且有酒有故事,他们这些奇形怪状,可怜可笑,黑山红海挣扎而出的怪物,又有哪个没背负沉重过往,谁的心里没有旧日往事,狰狞的阴影?


可又有谁会招呼别人,告诉别人,我付出了多少,我失去了多少?


——就是不说,死也不说,因为不必说,不必叫,也不必撕扯伤口痛哭流涕,向命运摇尾乞怜,博一点他人的同情。


本来就没必要。


或许这倔强的坚持,就是他们仅剩的委屈。


没人会喋喋不休诉说自己的“委屈”,虽然他们承受的委屈岂是“委屈”这词儿能够形容——不,连提也不会提起半个字眼,只把所有一切硬咽下肚,心里翻江倒海,面上平静无澜,若无其事来一句“天凉好个秋”。


因为这些苦痛折磨于现在的怪物而言,或许仍然记忆犹新,彻痛犹在,但绝不许、也不能再被翻出来挡住视线。


毕竟他们不是酒换故事的凡人,而是所谓英雄。


英雄还要战斗,英雄总要战斗。从不回头。真不回头。


……回不了头。


所以所谓英雄,并不是钢铁巨人,无知无觉,亦不害怕,而是内心坚强固执,如一座钻石囚牢,四壁牢固无缝,琉璃明净无垢,无懈可击,无论内外。


所有软弱、畏缩、憎恶、痛悔的往事,全被死死压在牢里,日夜噬咬他们的心。


你原本能透过坚不可摧的透明墙壁把这过程看得一清二楚,可他们残破的心头喷薄的热血,把晶莹剔透的钻石也染得红蒙一片。


而这红蒙倒让你更清楚地知道——他永不会放这些东西吞噬自己。


因为能打破一座钻石囚牢的,永远只有另一座钻石囚牢。能和一颗残破的心,血肉不分紧黏在一切的,永远只有另一颗残破的心。


钻石和心,都是世界上最坚固也最璀璨的东西。


 


——可是另一方面,她不想Steve知道自己骗了他,他被骗得够多了,她不想让这个说着信任她的男人知道,自己也,或者说又骗了他。


也许,也许还有一点微不足道的怜悯或者别的什么,她不愿让他知道,冬日战士曾像块灰白过期的冻肉,被人毫无怜悯扔在角落,睡了整整二十年。——冷冻舱上落了尘、灰尘又被冻住了,周而复始,一块肮脏的冰盖住他的脸,夺走声音,窒塞呼吸,掩埋他曾生动的面容,一如他曾精彩的人生。


别人有墓碑和铭文,他有一块冰,和灰尘。


如果能让Steve稍微好过那么一点,Natasha宁可用具体不详来糊弄他。因为那个人不只是她的Yasha,还是他的Bucky。


虽然让Rogers按自己的思路揣测冬兵被洗脑操纵,和他实际被弃置沉睡相比,也并没好到哪儿去——可是又能好到哪儿去呢。


他们这些人,说到底又能好到哪儿去呢?


她把眼神收好,拥抱他,给了他的脸颊一个吻,并且终于还是低声叹息,劝他别挖得太深——拜托,Rogers,求你,你只要救出他就够了,千万别去深究,这么多年他究竟遭受了什么,又做了些什么。


否则你的心会破碎,他也会破碎。


现在她能稍稍放下一点儿心了,Bucky至少已经逃出了九头蛇的掌控,还有Steve去寻找他,拯救他,Natasha相信总有一天,他会被找到,会被拯救,会被拉出深渊。


也许他自己就能走出冰雪,爬出深渊,也许他自己就坚强到不需拯救……但能有个人担心他,惦念他,试图拉住他的手,总是好的。


至于Natasha自己,她还有新的任务——Yasha是Tasha一个人的小女孩,但她也是神盾局的Romanoff特工,是复仇者的黑寡妇。


黑寡妇也是个英雄。


英雄的世界里,始终不能只有私人恩怨和私人情感。


关于前者,交叉骨很是赞同——个屁。


关于后者,美国队长真的很想不赞同。


三周后,风尘仆仆自海外归来却骤逢神盾大变的菲尓·寇森顶住重重压力,联合鹰眼Barton,特工希尔重组神盾局,暂任新局长。


 
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
钻石囚牢95章提过,这里再叨叨两句。一直觉得超英那些人,心里肯定都有牢吧,不然面对那么多苦痛折磨,怎么还能死死压抑,继续战斗呢。


这些牢外人无能为力,只有他们彼此才能打破对方心里更甚铜墙铁壁的禁锢,展露那个真实的自己。就像盾冬,只有彼此是唯一的家人,唯一与世界勾连的锚。只有在对方身边才能尽情哭尽情笑,害怕和软弱,难过和退缩,不做英雄,只做凡人。


而寡姐,寡姐身上那种“强大的美丽”,是我分外喜欢和向往的,我所理解的黑寡妇,她不是不害怕,不是不软弱,也不是完全封闭自己不与人交心,但她不会彻底扒开给人看。为什么我吃鹰寡,因为他们俩单独相处,互相安慰时那种心照不宣,一切尽在不言的支持和默契,非常动人,也契合彼此。


相比之下,向博士彻底剖露过去,急切寻求慰藉的寡姐,就显得失于软弱,失于自苦。我不信当年和基妹交锋,拿自己当诱饵取胜的寡姐,敢撕开过去血债当赌注的寡姐,会突然变得这样自怨自艾。


我心中的黑寡妇,我想她会被往事伤到,但她不会放任自己被往事伤到,像阿朱对乔峰哀唱“你英雄好汉欠我幸福”,沉湎过去徜徉哀怨的女儿家,不会是寡姐。


她就是英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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